4)第二八二折、青苹之末,始于风逐_妖刀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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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份冤哪……欸,不说笑不说笑。我师父就这样,云遮雾沼,越较真他越想弄你。老实说今儿这样挺不错,我还怕他随便找个藉口揍你,当是交差,没想居然同你说了一晌。这不坏,比我想的要好多了。”

  耿照抱头赌气似的往横栏一坐,朝空里蹬靴,瓮声瓮气道:“我倒希望前辈揍我一顿。皮肉疼能记事儿,好过空手而回。”日九倚檐柱而坐,一条腿跨上镂花栏杆,抖着尖头微翘的鱼鳞金缕靴,彷佛又回到朱城山时,浑没半分国主的样子。

  “你要想,今儿师父他老人家同你说的,是关于他回不去的故乡之事,他从没跟我说过这些。我觉得这一切并非毫无因由。”

  耿照无言半晌,讷讷地垂肩放手,看似平复许多,双眼仍盯着靴尖地面,蹙眉喃喃:“你说前辈不待见我,但我对前辈并无不满。只是时间不站在我这边,若前辈于我,无助于对付殷贼,我想先回冷鑪谷或朱雀大宅,多做半分准备也好。明日若还听故事,我怕会无意间冒犯前辈。”

  长孙旭哈哈一笑,揽住他的肩膀。

  “放心好了,看在本国主的面上,不会打死你的。”

  耿照没好气瞪他一眼,挥肩甩开。

  “我没这修养!一会儿打死你先。”

  “冒犯便冒犯了,他若勃然大怒,一走了之,也是你俩意气使然。你可以说是命。”日九从栏杆一跃而下,回见挚友微露诧色,怡然道:“我越研究命数,越发现天机中亦有人谋,往往一念就能扭转干坤,人力说是渺小,未必真那么小。既走到此间,何妨耐住性子瞧瞧?”

  ◇◇◇

  翌日耿照起了个大早,梳洗妥适,行至昨日那处中庭时,武登庸已在檐阴下跷脚乘凉,口中大嚼,熟悉的油脂肉香绕柱盘桓,经久不去。一见少年,老人从身畔油纸包里掷来一物,拍去襟上饼碎,乜眼咂嘴:

  “独孤容的坏毛病之一就是抠门,他当皇帝之后,驿馆早饭只余白粥、醋芹、咸豆一类,吃得嘴里能淡出鸟来。尝尝这葱肉火烧,越浦城顶一位,没有别个儿。小心烫嘴。”

  耿照待过的流影城、将军府,也算高级公门了,这话却诓不了他。白马朝自孝明帝始,公署确是厉行简约,吏部的预算少得可怜。但日九堂堂国主,接待他的可是礼部,这方面决计不能小气,以免坠了上国颜面,只不知老人何出此言,小心接过火烧,恭谨致谢。

  不文居的葱肉火烧无比美味,尤以出炉之际、兀自烫手为佳。耿照手里火烧热气腾腾,一咬开酥脆焦香的外皮,澄黄滚烫的葱油汩溢而出,若非他老马识途,怕以为是从门外摊上买来,而非相隔半城的不文居。

  “喝酒不?”武登庸拍拍腰间的黄油葫芦。

  耿照摇头。“白日里不喝。”

  “巧了,我也不喝。”将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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