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阳光,明晃晃的,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靠近。
深海里的老人们很不赞同她和一个人类走得这样近,他们是鲛人,生来就只能活在海里,而人类,遇水则溺。
而她却觉得这样没有什么不好的,从她浮出海面,第一眼就爱上了他,觉得地上海里,再也没有一个人能让她这样喜欢着。
可是,她却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她,每一回,她游出离小船很远的地方,回身望着他,看着他孤零零坐在船上的样子,就会不由自主的游回去。
可是她却没有问一问,他需不需要她游回来。
鲛人与人类的语言是不相通的,她一路长大,每一日听他说话,却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,除了初见的那一句,他叫她的名字。
小睐。
她十五岁的时候,他终于还是走了。
那一只永远停泊在那一片海域的小船,在一日的清晨后消失在了茫茫西海之上,她跟了一路,看着他的嘴唇不断的张合,好像是在劝她回去,可是她却一句也听不懂。
就如同,他自始至终也不懂她终日歌唱的是什么一般。
声嘶力竭之后,她望着那艘小船消失在视线之中,他昨日与她说了那么多的话,约莫就是同她告别的。
后来,她又游回他停泊小船的那一片海去,没有了他布下的鱼饵,她开始连一只鱼也抓不到。她开始觉得这一生过得太过漫长,也许她应该回到西海的最深处,那里从穹顶散落下来的阳光虽然失去温暖,可是格外的像他的笑容。
她以为在他离开之后自己的一生会格外漫长,可是在那一天,忽然就到了尽头。
她每次一想到他,就会游到那一片海域,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唱一会儿歌,他在的时候,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危险,他不在了,她也从来不在乎危险。
猎鲛者听到歌声,来得极快,她只是看到一艘熟悉的小船从远处而来,尚未看清楚船上何人,便快得像一道闪电一般跳进海里,冲向那艘船。
猎鲛者在西海上抓了几十年的鲛人,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傻气,自投罗网的鲛人。
她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说着话,却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。
一种从未见过的冰冷东西靠近她的眼瞳,然后那里突然传出一种撕心裂肺的剧痛,那一瞬间,双目泣血。
她那时却是这样想的,
她再也看不见他的笑容了。
那些血红色的液体一颗接一颗地流出,一脱离她的的身体,就结成血红色的珠子。
猎鲛者们惊叹了,他们从未听说过,被挖去双目的鲛人还能够泣血成珠。
在漫无天日的时光里,她被关在狭小的水池中,鱼尾不能舒展,终于浑浑噩噩。
她死的那一刻,听说西海上出现了一场百年奇观,可惜她却一点也看不见。
小睐。
她听见他在叫她的名字,温柔而深情,如同那永远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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