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：“大哥……”
章術提高声音道：“大哥！”
章術笑对着章衎章衡道：“你们这小侄儿还没有起名呢，咱们爹娘不在了，你们便帮他起一个名字吧？”
他们埋头在资料的山海之间，将每个官员的资料都摘出来然后进行归册，这是个极其庞大的工程，三个人来干其实无济于事，但章氏兄弟却是极能吃苦的人。
章衡看了一眼已经累得有些脱形的大哥二哥，不免有些愧疚：“大哥二哥，差不多，先回家吧。”
兄弟三人收拾了一下，带上衣服被子以及一些吃食，进驻流内铨，埋头进山一般的材料之中。
章衡将事情说了一遍，章衎立即道：“我帮你。”
有这么一个大哥是真的好。
章衡摆手道：“我明白的，我明白的，那就拜托你了。”
但这些官员已经算是好的，再有的贪污渎职之类的已经是司空见惯的。
章衡的内心仿佛被一记重锤猛然敲中，让他瞬间难以呼吸。
说到这里，似乎是感念母亲，章衎的眼睛里有水光闪现：“……你能做范滂，我难道就不能做范滂的母亲吗？……三哥儿，你能做范滂，难道我便不能做范滂的哥哥么？”
众人一起笑。
章衡不管这些，他只管他职责之内的事情。
章衡勉强一笑：“那倒不是，流内铨有许多的事情，我要在除夕与到正月十五这段时间将其给整理出来……”
但无论如何，这战争终于是停了，所以这一年的春节尤其的欢快。
章衎颇为感慨，拍了拍章衡的肩膀道：“大哥不怕你们死国而连累我，大哥怕的是你们没有志气，大哥为什么总是对你二哥恨铁不成钢，不是因为他惹祸，而是因为他没有出息，男儿大丈夫，死则死矣，穷则穷矣，但独独不能没有志气！
你要做的事情，乃是为了家国，大哥就算是被连累又如何，若是因为如此而做不了官，那咱们就做个富家翁，这等朝廷的官，不做也罢！”
章衡与章衎两人去了章術的府上，与章術夫妇以及还在襁褓的小侄儿一起吃了顿饭。
邹清照捂嘴一笑，温顺道：“嗯，二郎你放心好了，我一定会让爹娘满意的，有小去疾去，爹娘一定会很开心的。”
章衡笑了笑道：“我现在是流内铨，安排一个曹官，大约还是可以的。”
章衡看着章衎：“若是连富家翁都做不了呢？”
腊月廿七，官衙封衙，正式休沐。
只是章衡想起那么没有土地的流民，也只是冷眼旁观而已。
章衎便与章術交代道：“过年期间，我与三哥儿要去流内铨那里帮忙，可能没有时间，除夕和元夕，你回去祭拜爹娘。”
章衡看完沉默了许久。
章衎脸色有些沉重，但还是点头道：“担心，但你决定干了，咱们就干！”
很讽刺。
回了家之后，章衡与章衎道：“大哥，今年我大约没有办法跟伱们一起过年了。”
章衡抓住了休沐的尾巴，好好地吃喝了几天，养养身体，接下来很可能是要高强度的战斗了！
章衡内心充满了斗志，这一次，他真的要捅破天，范仲淹那狗东西，你要是不敢接，那就别怪我瞧不起你！
章衡这般在心里狠狠道。
他的眼里有杀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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