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！”
但是，得救的人更多。
通判等人赶紧站起拱手感谢，然后便各自散去了。
他初上任，却干成了这般大事，这对他来说可是一大功劳，有了这个功劳，他已经有了继续往上走的资格了。
车夫低声笑道：“三郎就不用担心了，他们的家人这下子有福气了，他们是死了，但造福了全家人啊。”
六月初一，天朗气清。
章衡与两个哥哥抢完太学馒头，正要去课室，那个府衙的车夫过来找到了他，拉他到了角落里，悄悄递给了他一份东西，章衡打开一看，是一份房契，不由得有些吃惊：“这是？”
然后贾昌朝便让人送章衡回太学了。
侥幸逃出来的，要么被擒下，更多的是被钢刀加颈，被割去了脑袋请功去了，府衙不需要太多的活口。
他们或许早就死了，或许死在了此次的活动之中，又或许被解救出来，但已经不适应地面上的生活了，或许被家里人嫌弃……但是，至少以后不会有这么多人和他们遭受一样的命运！
章衡渐渐闭上了眼睛，呼吸声也渐渐沉稳起来，外面的雨声更急了。
——活口太多费粮食！
回到了太学，章衡仔细洗了个澡，躺在床上，听着章衎章術此起彼伏的鼾声，章衡瞪大着眼睛看着房梁，却微微笑出声来。
见事情已经到了尾声，贾昌朝站起来拍拍手，吸引了大家的注意，然后笑道：“今日的行动颇为成功，大家都有功劳，老夫会写了奏折向官家请功，到时候请大家也一起具名。”
章衡诧异道：“朝廷抚恤有那么优厚么，我怎么听说朝廷不怎么有钱……”
章衡跟着人灵活地避过危房，经过府院的时候，里面传来吆喝、惨呼、呼痛、呵斥等等声音，章衡好奇便探头看了一下，里面人影憧憧，时不时有人大喊大夫快过去救命之类的话。
带领他走出来的车夫道：“三郎，您还是别看了，大晚上的，回去要做噩梦的，您是读书人，不好接近这些，不要被冲撞到。”
而那些无忧洞里的渣滓死去的更多，来不及逃出来的，估计就被闷死在里面了，或者被汹涌灌入的汴河水卷入底部，在洪水退去之后，他们会像是被洪水淹死的老鼠一般在某处沟渠被发现。
车夫低声道：“朝廷抚恤算什么，此次抄了整个无忧洞，无忧洞里百年来的财富尽皆被抄了出来，这可是不少钱呢！
大人们虽然要吃最大份的，但我们这些跑腿的，也是人人有份的，尤其是这些死去的同僚们，他们会得到大人们之外最多的份额。
章衡脸色凝重道：“这些牺牲了的壮士，府衙会如何抚恤他们的家人？”
章衡忽而记起了那一天他在无忧洞里见到的那些人：
拐来的孩子被打断双腿双脚，被逼迫着耍把戏、乞讨，甚至有被削成人棍装在瓮子里的……；
强颜欢笑迎客的女子，明显不是自愿的，结合汴京常常有女子失踪的案件，可想而知这些女子是从哪里来的……；
在里面行走，随时可以看到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绑的人，被人用钢刀将脑袋割下来……
贾昌朝看着也颇为劳累，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振奋。
在梦里面，他拿过一张纸，在上面写上一行字——汴河水淹无忧洞！
车夫低声笑道：“某个地耗子在地面上买的房子，查抄了，您这次有大功劳，府尊知道您兄弟三个在汴京只有两套房子，便做主给你要了套院子，算是您的酬功，这个您放心收下，大家都是认可的。”
章衡不由得愕然。
好嘛，杀人放火金腰带了，属于是。
而且这只是明面上的好处，暗地里的好处是，此次他还获得了贾昌朝的赏析，解试的承诺，还有……两个来之无忧洞的心腹！
赚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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