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龟灵圣母是败在接引圣人之手，这才给了蚊道人可乘之机，但到底是有这么一番因果。
龟灵圣母死在蚊道人手中，是不争的事实。
是，量劫之中，生死各安天命，不论因果。
但没说不能记仇，更没说不能报仇。
生灵和生灵之间的因果，永远比天道和圣灵之间的因果多的多。
“哦？弟弟要对姐姐动手吗？”
蚊道人巧笑嫣然，看着姜祁手中吞吐寒芒的诛仙剑。
“贫道自然不是前辈的对手。”
姜祁淡然道：“不过，贫道头顶有一位睚眦必报，心眼很小的太师叔祖。”
“相信他老人家不会吝啬一道目光投下，来助贫道称量一下您这位上古凶蚊的分量。”
这才是姜祁对这蚊道人拔剑的底气所在。
至于上清圣人会不会回应？
嗯，如果有一天，太师叔祖都不护犊子了，那一定是姜祁还没醒。
“唉……”
蚊道人叹息一声，看向姜祁，说道：“弟弟觉得，姐姐能从上古活到现在，更是借着封神大劫成就混元大罗天仙，会是一个蠢货吗？”
姜祁皱了皱眉毛，等着蚊道人的下文。
蚊道人也不管他，只是凑近了一些，任由那诛仙剑的锋芒抵在自己的脖颈上，没有丝毫的防护。
“姐姐不傻，既然已经把西方两个秃驴得罪死了，又怎么会再得罪三清老爷？”
蚊道人笑眯眯的歪头，脖颈擦着剑锋，一直向前，直到脸颊都贴在了姜祁握剑的手背上。
她轻声说道：“龟灵可没死透，真灵依旧在姐姐的肚子里，这么多年下来，早就已经念头圆满。”
“只待一个时机，便能够再造法体，再登大罗。”
“当然，一身底蕴是没了，姐姐好歹也得收点房租。”
姜祁闻言，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念头，来自太师叔祖。
下一刻，姜祁笑着撤去了诛仙剑，笑呵呵的拱手，埋怨道：“姐姐真是的，既然是自己人，何不早说？如此戏耍弟弟，可是让弟弟惭愧的很。”
“呵呵呵呵~”
蚊道人眼看着姜祁变脸，吃吃的笑了起来，笑够了，方才说道：“呦，弟弟方才还一口一个前辈，一口一个因果的说着，可是让姐姐害怕的很。”
姜祁干笑两声，心里却在感叹。
只能说，上清太师叔祖再怎么不靠谱，可到底也是一教至尊。
这一番布局，可以说是把护犊子这个传统发挥到了极致。
其实原委很简单。
龟灵圣母深陷大劫之中不可自拔，如果没有蚊道人这一遭，那么绝对会被强行度化进佛门。
无量量劫之中，若是成了这么一番因果，便是上清圣人也没什么好办法。
于是乎，就有了蚊道人的横空出世。
吸干了龟灵圣母，真灵都没有留下，简直惨到不能再惨。
身陨量劫，谁也说不出不是来。
便是天道也只会看着不说话，毕竟天道老爷向来是“大势不可逆，小势无所谓”。
而即便是龟灵圣母和蚊道人，在天道老爷眼中也只是小势而已。
于是乎，原本几乎注定要被度化进佛门的龟灵圣母，成了蚊道人的盘中餐。
一直到如今，真灵到底是完全洗净了劫炁残留，能够有机会再造法体。
虽然一身底蕴都没了，但就算是龟灵圣母自己来选，想必也会甘愿如此。
到底是损一身底蕴，归来仍为截教仙。
还是被度化进佛门，从此不拜上清尊。
龟灵圣母绝对会选择前者。
而蚊道人，从头到尾都不是什么“凭空出世的凶物”。
这位本来就是上清圣人这一挂的……
龟灵圣母的一身底蕴，和佛门十二品功德金莲的三品神华，就是上清圣人给蚊道人介入量劫的补偿……
对此，刚刚明了一切的姜祁只能感叹。
为了护犊子，太师叔祖您还真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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