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惊醒,才察觉那不过是梦境。
她按着胸口,心内却久久地不能平静,梦中连煜温热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,那场景太过真实。
一切看在连煜眼中,却是她为了旁的男子流泪。
“连做梦都不忘你的师父,”连煜冷声道,“足见你们师徒情深。”
他神色淡漠,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,应小蝉无从辩解,亦是说不出口。
连煜的心忽地被握紧了,他对应小蝉,岂不是常胜侯当年对他生母?
江水涛涛,夜色微凉,二人一路无话。
船靠岸时天已大亮,众人继续赶路,直到天黑方才就地扎营休整。
连煜虽做小厮打扮,但到底身份不同,直接听命于天子,不与其他人同住。
他先背对着应小蝉躺下了,隐约听到她出了营帐,因着昨夜的不快,他也不愿做先开口讲话的那人。
只是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连煜心下焦躁不安,起身出了营帐,拦下一人问:“与我同行的女子,你是否见过。”
“应是朝溪边去了。”那人顺手一指。
女子们讲究干净整洁,在溪边梳洗。
连煜出于礼节,并不近前,只是心底那种不安越发地凝聚了。
他拦住一个从溪边回来的女子。
对方却说并未见到应小蝉。
少年人向来自负,在这一瞬间却生出无数卑微,她是否已经决意离开我,因此才选择在这样的夜色中不辞而别。
“找人,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,”连煜吩咐,“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。”
使团的人点起了火把四下找寻着,虽然不知这位公子到底是何身份,但他身上天然地散发着威压的气场。
连煜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,无边的夜色将一切吞噬,应小蝉怎么敢离开他?她又怎么能离开他?
一行人找了大半个夜,却全无线索,此处地势复杂,难留印痕,无处寻踪。
“早听说此地有流寇,那姑娘不会是被流寇掳了去吧?”
有人多嘴说一句,被其他人用眼神遏制了。
这地方近两年确有流寇传闻,那匪首来无影去无踪,被传得神乎其技,众人打了个冷战,并不想与这人正面对上。
连煜是尸山血海中走过来的人物,并不怕什么流寇,若这人当真将应小蝉掳走,那管他是神是鬼,自己将亲手终结他的传说。
剑鞘中的剑已经在隐隐地颤动,任何人阻挡他的人,必将死在剑下。
就在连煜杀心四起时,忽地应小蝉自己却回来了。
她一手举着一捧野花,另一手微微抬起,挡住刺目的火光。
见她平安无事,其余人各自散去,只留下连煜与她四目相对。
“你去哪里了?”连煜的声音冷得吓人,手指在剑柄上摩挲,杀意已是按捺不住。
应小蝉对于刚才的一切全然不知,只知道一回来就见连煜一张臭脸。
她只不过是听他近日有些咳嗽,想起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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