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度日如年？
如果问萧凝晨，她一定会告诉你－－就像现在这样，她在营帐外足足守了一天，从早上太阳还没升起，到此刻夕阳的余晖散尽，太阳都回家了，他却没有回来。
一天，只是一天而已，她是在心里一秒一秒数着度过的，仿佛过了一年，或者十年，甚至一辈子，总之长得令人心生绝望。
他今天大概也不会回来了，凝晨在心底无声叹息，起身回营，迎面碰上了三儿。
她想张口和他打声招呼，三儿却没给她机会，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便擦身而过，凝晨的嘴张了张又闭上，再次感觉无力，貌似她做人真的很失败，心中更觉荒凉。
“宁辰！”三儿突然叫住她，让她很是意外，“高校尉的伤一直都是你处理的，他说有些不舒服，你去看看吧。”
“哦。”凝晨轻轻颌首，浅笑，她就知道，三儿不会无缘无故和她说话，自己到底在期盼什么。
掀帘进了营帐，高不识正坐在榻前翻着一本书，看见是她，似是一愣。
“将士们都去了镇上或是进了京城，高校尉是因为伤才没出去的吧？”在他面前，凝晨永远都得没话找话说，因为他总是沉默，总是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盯着她，就像现在。
凝晨再次在心中哀叹，她真的很想问问，自己是哪里长得奇怪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，为什么他总要这样让她不安，可最终却没有问出口。
“三儿说你伤口有些不舒服，让我看看。”永远的自说自话，凝晨硬着头皮走上前。
以往给他包扎换药，他都是穿着那条破了的裤子，可今天他穿着一条新裤，这给凝晨的工作带来了一些不方便，毕竟他伤得可是大腿，她也不能再像上次那样，毫不犹豫地撕破他的裤脚。
“高校尉，麻烦你把裤子脱下来，否则我无法给你检查伤口。”凝晨毕竟是科班出身，撇开他的眼神不讲，他只是她的病人。
高不识看她的眼神更加让她不解，却很配合地退下裤子，好在里边还有一条类似于现代人内裤的布片存在。
凝晨没有多想，把原来敷在伤口上的布棉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，药物多半已被磨去，伤口基本上已结痂，可周围却有些红红肿肿的印迹，她轻轻一按，抬头看他，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出任何表情来，只能问道：“按下去的时候有没有疼痛感？”
“我不知道什么是疼。”
凝晨为之气结，他是在告诉她，自己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，再大的伤也经历过，所以这点疼对他来说根本不能算作疼吗？
“高校尉，你该把自己真实的感受说出来，我才能依此判断，才能对症下药。”她很耐心地对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解释道。
“如果那点小小的异样叫做疼的话，那就应该是疼吧。”
无语啊，凝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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